终了(2 / 3)

正想着,就听见前面玉枢掌门的声音:“清砚,这掌门之位我坐得够久了。沉席清是我教出来的,出了这等事,我没脸再坐。你接了吧,对外就说我失了爱徒,心灰意冷退隐了。”

清砚脚步顿了顿,回头看他,眼里带点说不清的情绪:“当年你为这位置,硬把我扣在药谷,如今倒舍得?”

玉枢掌门笑了笑,声音软下来:“当年是我糊涂,怕留不住你。如今只要你肯,什么都舍得。”

乔婉默默跟在身后,并非有意偷听,眼观鼻鼻观心,原来上一辈是霸道掌门强制爱么?

这般一想,她反倒松了口气,尘埃落定没多久就张罗着娶乔烬当赘婿。

可婚礼时,却有两个身影不请自来,沉玉先是提着剑来的,本想搅局,却看见魏玄冥直奔乔家的一众族老。

表示想在乔家帮忙,直说也想入赘的心思。

“我愿意做小,只要能在她身边,此番也并非要越过她求各位族老,就是想求个赎罪的机会。”

他声音不高,却听得沉玉心头一震,当下心思也活络了起来,不甘落后地也过去表明自己也要入赘。

接下来几日,沉玉变了个模样。乔家想打通南边的商路,但一直被许家把控着,他跑前跑后,动用沉家所有关系,硬生生谈下三个据点。

回来时鼻青脸肿的,沉家富裕实乃大家,怎么可能乐意让自家儿子入赘呢,被沉家老爷拿拐杖抽的。

他对此却毫不在意,揣着商路文书往乔家跑,进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,看见乔婉就递过去,声音有点抖:“婉儿,南边的路通了,以后乔家的药能卖得更远了。”

乔婉看着他脸上的红痕,没接文书,只从袖中摸出一瓶药膏扔给他。

沉玉眼睛瞬间亮了,乖乖凑过去,疼得龇牙也没躲,低声说:“婉儿,以前是我混蛋。我知道错了,真的知道了。”

“你若肯给我个机会,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,沉家的势力也都给你用,别赶我走。”

他说着,声音越来越低,但乔婉已经离开了。

而魏玄冥更实在。从底层护卫做起,很快就跃至顶层,护送乔家的药材和丹药的交易,能抵御外敌也能守好院落。

像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一样,完全是拼命的打法,旧伤添新伤,一月又一月,而乔婉对此视而不见。

或者说他们二人都很少能见乔婉的面,乔烬也不常出现,只是偶尔能窥见他们嬉闹的场景。

最先被魏玄冥感动的还是祖爷爷们,他们把他拉进院子里,再塞给乔婉一瓶伤药,多少有点撮合的意思:“婉儿啊,你给玄冥看看,他后背的伤都深的见骨,再不处理就要化脓了。”

乔婉:……

面对她看透一切的眼神,这群可爱的老头,你拉我我拉你,勾肩搭背的光速离开院落。

“抱歉,我这就离开。”魏玄冥拢好衣襟,主动离开不让她为难,几秒的对视他就知足了。

“坐下吧。”

乔婉掀开他后背的衣服,出了最严重的那一道,大大小小的伤口纵横交错,有的地方已然发黑。

她唤来下人拿温水擦去污渍,递给他几颗药丸,然后细细涂抹疮药,健硕的背部在她手下微不可查的颤抖。

她停顿了一瞬,就听见魏玄冥闷声道:“不疼。”

其实她根本没问呢。

“不疼?”乔婉没好气按了按他伤口,“都化脓了还不疼?”

魏玄冥僵了一下,声音低哑:“比起你不理我,这些都不疼。”

闻言,乔婉冷哼一声,“少装可怜。”

他顿了顿转过身,认真看着她:“没有装可怜,只是想留在你身边,哪怕只是守院子,也行。”

之前那样对待她,感觉自己连做小都不配,实在愧对。

突兀地,院门外忽然传来“咚”的一声,像是有人撞在了门板上,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冲进来。

乔婉和魏玄冥同时回头,就见沉玉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还是那抹明黄色,衣袍上沾着泥,左边脸颊还有块明显的淤青,嘴角却咧得很高兴,眼里亮得像落了星星。

“婉儿!婉儿!”他跑到乔婉面前,因为跑得太急,胸口剧烈起伏着,手里还紧紧攥着张纸,“我家里……我家里松口了!他们答应我入赘乔家了!”

乔婉被他这副模样惊了下,刚要开口,就见他把那张纸往石桌上一放,光顾着笑,连脸上的疼都忘了,“我跟我爹吵了三天,他总算肯了!往后我就能留在这儿,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来了!”

其实并非三天,自从婚礼那天开始,天天回家吵闹然后挨打,被关禁闭跑出去帮乔家,回家后继续吵然后挨打……

一月又一月,真心悔过,为了弥补,却不敢再放肆分毫,哪怕是见不到面。

魏玄冥看着他这副喜不自胜的样子,默默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,提醒似的轻咳了声。

乔婉这才恍然回过神,无奈地叹了口气,觉得很不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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